史上首位變性人國腳,非男非女的足球生涯

足球群英傳 於 07/09/2014 發表 收藏文章
場外女兒身,場內男子漢,她是第一個參與國際賽的跨性別人仕,她叫祖雅沙利路亞(Jaiyah Saelua),她是美屬薩摩亞的男子國家隊成員。她曾經協助美屬薩摩亞取得國家史上首場勝仗,但她已經準備結束國家隊生涯,不,應該準確地說,她準備離開男子國家隊,希望在3年之後加入女子國家隊。

祖雅決定踢罷明年的外圍賽後,就正式變性。

1988年7月19日,祖雅沙利路亞在美屬薩摩亞出世,她是男孩子,父母為她改名叫莊尼。不過,在7歲的時候,她發現自己很喜歡穿姐姐的裙子,而且更喜歡玩公仔等女孩子的玩具。當她14歲唸中學的時間,她遇上一些第3性別的同學,便開始作女性打扮。後來,她漸漸發現自己是男兒身但女兒心,便索性將名字改為祖雅,並服用荷爾蒙藥物。

在美屬薩摩亞入面,男扮女裝不是奇怪事,在她們的傳統一直存在男女以外的第3性別,這個性別叫Fa'afafine,意指一些在成長期被當作女性看待的男孩子。

祖雅的足球路由12歲開始,她的啟蒙教練是沙拉普(Nicky Salapu),沙拉普是美屬薩摩亞的國家隊門將。2001年4月,祖雅學了足球約一年,她見證一個足球紀錄的誕生。美屬薩摩亞以0:31不敵澳洲,成為國際足協史上比分最懸殊的國際賽事,不幸的是,祖雅的師父沙拉普正是那位為美屬薩摩亞把守龍門的球員。90分鐘內31次由自己網窩拾球出來,那種感覺真的難以想像。

http://www.youtube.com/watch?v=DtvBqz7zj2w美屬薩摩亞被大炒31:0的片段。

師父的不幸成為祖雅前進的動力,她希望踢好足球,未來振興國家足球,但不要說振興,要為美屬薩摩亞取得一場和波都是難比登天的事。在2011年之前,美屬薩摩亞是全球公認最差的國家隊,長期在世界排名包尾,他們史上從來沒有贏過波,也沒有和過波。當祖雅入讀高中時,她就被徵召入美屬薩摩亞國家隊。
祖雅說:「(全球最差)這個外號的確令我們難受,但沒有影響過我們的鬥志。我以代表美屬薩摩亞比賽而自豪,這份自豪凌駕於代表全球最差球隊的恥辱。」

談到國家隊隊友如何看待她這位非男又非女的戰友,祖雅說:「我的隊友全部都支持我。在國家入面,很多Fa'afafine參加聯賽,但只有我一個踢到上國家隊。」

完成中學後,祖雅去到夏威夷唸大專,暫別國家隊,她希望繼續踢波,故要求加入大專的男子足球隊。不過,她堅持女性打扮,令到教練很難做,故被拒絕入隊。祖雅說:「熱身的時候,教練把我拉到球場的一旁,他告訴我,不想其他球員尷尬。我連一個證明自己能力的機會也沒有。」這件歧視事件令到祖雅一直耿耿於懷。

右邊的那位就是祖雅。

停學之後,祖雅回到美屬薩摩亞,再次得到國家隊的召喚。在2011年,祖雅代表國家隊出戰2014年世界盃的外圍賽。美屬薩摩亞對湯加,以2:1贏波,取得國家史上第一勝。第2場,他們以1:1踢和庫克群島,兩戰搶到4分,可惜他們最後一場比賽以0:l不敵薩摩亞,未能晉身下圈比賽。

雖然未能晉級,但美屬薩摩亞取得首勝的事蹟很快傳開去,有傳媒還特地製作一套叫《Next Goal Wins》的紀錄片,講述美屬薩摩亞如何取得首場勝仗,而祖雅亦在片中粉墨登場。外界不但看到美屬薩摩亞的鬥志,還看到祖雅的故事。有報道指,國際足協主席白禮達看完紀錄片後,特地寫信給祖雅,鼓勵她繼續投身足球事業。

祖雅今夏到溫布萊球場,出席《Next Goal Wins》的放映禮。

上屆世界盃外圍賽的經歷對祖雅有重大影響,因為她決定將變性手術延遲4年,她不想在變性前留有遺憾,她希望代表國家隊出戰2018年世界盃外圍賽,賽事會在明年舉行,目標是爭晉級第2圈。

談到在男子國家隊的感受,祖雅說:「在球場上,我是一個男人,因為我效力的是男子國家隊,但我不會視此為我的身分。我的身分是足球員,而非男或女。在球場被取笑會令我很氣憤,所以我更加要踢得堅強。」

祖雅想起之前比賽的一件趣事,「在一場比賽中,我飽受歧視,好像一直被談論,有人叫我基佬。完場後,對手與我握手並道歉,原來他們故意說歧視的話,希望可以令我分心,影響我比賽。」歧視是不對,將歧視當成贏波的手段更加不道德,但從另一角度看,對手是忌憚祖雅的實力才出此下策,變相肯定了祖雅的實力。

祖雅在球場上的英姿。

祖雅計劃好,踢完下屆世界盃的外圍賽後,將接受變性手術,「我想完成學業,為國家隊踢多一年,我跟著會暫時放棄足球,專心變性。我之後會接受荷爾蒙治療、激光治療、隆胸及切除陽具。我是否說得太詳細?」說罷一笑,她續說:「大概要一年至年半,我才能有足夠的女性荷爾蒙及雌激素。」

根據大洋洲足協的規例,當變性完成滿兩年後,祖雅才能入選女子足球國家隊。她說:「我做完手術後兩年,我就可以代表女子隊了,到時我再不會為男子隊比賽。」

祖雅談到自己的父母,她的父母都在政府工作,起初不太支持她變性,兩人不是反對變性,而是擔心祖雅變性後遭受歧視。她說:「有一段很長的時間,我們全家都避談這個話題,父母讓我過我理想的生活。直至幾年前,他們談起這個話題,他們表達了擔心,擔心教會會對我的變性有負面反應。原來他們最初的反對源自對我的擔心,現在他們再沒有問題了。」

最後,祖雅說:「我站出來,我想提倡體育界的跨性別平權,讓那些人都有機會為自己國家比賽。」明年,祖雅將最後一次以男兒身為美屬薩摩亞出賽,不知道她能否在變性前再為國家創造奇蹟呢?

參考資料:
First transgender footballer
Meet the world's first transgender professional footballer who plans to change the fortunes of the planet's worst team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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