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隨筆】希望真的在明天嗎?

足球群英傳 於 27/06/2014 發表 收藏文章
這個社會最喜歡教人積極及樂觀,廣告都有賣,希望在明天,但明天是否一定比昨天好?其實不一定的。有時人生就像C朗,雖然他個人很努力,一步一步地變強,又樂觀又積極,但他奪世界盃的希望卻是一屆不如一屆,因為個人的努力不能改變所有事情。

今屆巴西世界盃,正值職業生涯頂峰的C朗,都無法帶領葡萄牙晉級16強。比起對上兩屆他有份參與的世界盃,葡萄牙的成績不進反退,竟連分組賽都闖不過去。

C朗首次參加的大賽是2004年的歐國盃,那時候C朗還是19歲的小伙子,不知天高地厚,縱使表現出過人天賦,但更多是扭波及扭失波,傳波找不到隊友,射波就找不到龍門。

這是葡萄牙國家隊在2004年的陣容。

網上有金句:「不怕神一樣的對手,只怕豬一樣的隊友。」當時費高、迪高及雷哥斯達定必心想:「這個C朗就是他們的豬隊友。」不過,那時的葡萄牙不用怕,因為位位都是精英,就算有個獨扭C朗,問題都不算太大,當是給年輕人一個機會。

看看2004年葡萄牙的陣容,老中青精英齊集,年齡結構一流。他們以老將為核心,費高、雷哥斯達及古圖俱在名單之中,並以同年歐聯王者波圖為骨幹,進攻組織有迪高,中場掃蕩有文尼治,後防有卡華奴及保羅費拉拿。在巴西名帥史高拉利的帶領下,這支葡萄牙在歐國盃中關關難過關關過,殺入決賽。

這場在葡萄牙首都里斯本舉行的決賽,葡萄牙終以0:1不敵當年的神奇球隊希臘。就是只差一步,這支葡萄牙錯過了冠軍。相信大家都不會忘記賽後那一幕,那個青澀的C朗倒在史高拉利的懷中痛哭。史高拉利會怎樣安慰C朗?很可能老土地說:「孩子,你還年輕,還有很多機會,不用為今次輸波而傷心。」

2004年歐國盃是C朗第一屆的大賽,在決賽輸波後,他哭成淚人。

希望是一個人肯面向未來的動力,C朗相信希望在明天,命運在我手,他認為終有一天,定必可染指大賽冠軍。他成為了世界上最強的球員,但足球是團隊的運動,就算有世界最強的球員,也不代表那隊是世界最強的球隊。2006年世界盃,葡萄牙得殿軍,2008年歐國盃,葡萄牙8強出局,2010年世界盃,葡萄牙16強出局,2012年歐國盃,葡萄牙4強出局,2014年世界盃,葡萄牙分組賽出局。

19歲的C朗還相信前路滿希望,但到現在29歲,回望這十年光陰,他會否感到這話是騙人的?怎麼越來越差的?世事有時候就是這樣,好戲在後頭?但你肯定,你的人生真是一套好戲嗎?爛片永遠比好戲多。C朗的國家隊生涯高開低走,一開始就是高潮,之後每下愈況,慘淡收場。C朗個人的進步是毋庸置疑的,但葡萄牙國家隊的墮落也是世人皆見的。

C朗以個人之力帶領葡萄牙贏出附加賽,躋入世界盃決賽周。

如果從一開始,葡萄牙屆屆都在分組賽出局,C朗今屆亦不會太傷感,因為習慣了那麼差,但上天不仁,要C朗親過最甜美的果實,然後從他嘴邊偷走,之後一次一次的讓他後退,一步一步的遠離那夢想中的天堂。就像你第一次考試考第二,之後發奮下次要考第一,結果下次考第三,再下次第四,再再下次第五……這種挫敗可真令人難受,但人生有時就是這樣,最好的原來經在開頭出現了。

那個腳法秀麗的費高從C朗的記憶中漸漸淡出,眼前是那個傳中不是出邊線、就是出底線的蘭尼。也許不用拿費高去比,想找位翼鋒有當時森馬奧的水準,今日的葡萄牙也難以找到。雖然當年紐奴高美斯都不是個頂級前鋒,但大家有沒有看過今屆那個艾達的表現,如果我是C朗的話,應該會當場吐血。

可能有人樂觀去說,4年後C朗都是33歲,雖然老了一點,但都有可能爭奪世界盃。不過,看看今日葡萄牙的陣容,一對正選中堅比比及般奴艾維斯分別31歲及32歲,4年還可以繼續正選嗎?他們有誰人接班?下一屆,曉高艾美達及普斯迪加都變成老黃忠了,難道那個令人嘔血的艾達可以開竅嗎?除了中場出了個威廉卡華奴外,葡萄牙近年還有甚麼新星?

回首過去,展望將來,C朗離世界盃越來越遠。

在打和美國之後,C朗亦承認葡萄牙沒有能力爭逐冠軍,「也許我們真的是一支平庸的隊伍。如果我說我們是頂尖勁旅,那麼我就是說謊。我們實力有限,不在頂級水平。我們贏不到強隊,世界沒有那麼多奇蹟,我們在死亡之組,可能其他對手都比我們強。今屆比賽,我從沒有想過能贏冠軍,因為我很清楚這支球隊的實力。」

希望在明天?C朗國家隊生涯、或者說是葡萄牙國家隊的明天卻是一片灰暗,而且越來越漆黑,越來越孤獨,越來越無助。諸葛武候天縱之材,星隕五丈原,岳武穆英勇蓋世,絕於風波亭。在葡萄牙國家隊這個舞台上,C朗注定是個悲劇的英雄,面對帝國的黃昏,本想憑一己之力振興,卻發現一人之力有限。時勢造英雄?英雄造時勢?C朗改變得到自己,但改變不了大勢,就只能成為大勢下的悲劇英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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