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 年輕謝四
「哨牙仔!」在走廊中,畢蘭特聽到一把熟悉的聲音,忙回應:「外公!」剛說完,他即掩住嘴巴。加歷查即刻轉身,回頭望住畢蘭特。同時,以奇怪目光望向畢蘭特的,還有蘇亞雷斯及謝拉特,兩人從轉角位置探頭出來。謝拉特道:「占美,那個是你的孫兒?」說完展露出笑容。
加歷查隨口道:「這個是你孫兒,從未來的,特地來找你。」之後望向蘇亞雷斯道:「他都是叫路爾斯。」雖然明知加歷查說笑,但畢蘭特的心快要跳出來了!雖然以往以影片及相片見過外公年輕時的樣子,但這次親眼目睹,畢蘭特還是非常震撼。由畢蘭特有記憶以來,謝拉特已是個踏入暮年的伯伯,但如今他見到一個威風十足的大哥哥。
「他是記者,來訪問你的。」加歷查向畢蘭特打個眼色,續道:「隊長,你跟他聊一聊吧。」畢蘭特即問道:「不打擾你跟蘇亞雷斯嗎?」謝拉特拍拍蘇亞雷斯,叫他先走一步,之後說:「我們到上面的會客廳吧!占美,你也一起嗎?」加歷查說:「我約了其他人,一會兒再找你們。」
在會客廳的沙發上,畢蘭特跟謝拉特寒暄幾句後,開始進入正題,「史提芬,為了英超冠軍,你可以付出甚麼?」謝拉特認真地說:「所有。」畢蘭特道:「如果你失去正選,利物浦就能夠贏冠軍。你會否甘願退居後備?」面對這條問題,謝拉特顯得遲疑,「我有沒有正選,是領隊決定,我會遵從領隊的指示。」答案很官腔吧。
畢蘭特說:「如果我告訴你,明日之後,你會成為晏菲路的罪人,你還想不想正選對車路士?」謝拉特皺眉道:「你這條問題很奇怪,是甚麼意思?」畢蘭特說:「你當我是未來人好,先知也好,如果你明天對車路士的話,將會有一次致命失誤,導致利物浦輸波,失去了快將到手的冠軍。」
「你是否瘋了?」謝拉特好像不想理會畢蘭特。畢蘭特續說:「今日下午會有幾場英超,修咸頓贏愛華頓2:0,富咸主場將會打和侯城2:2,熱刺贏史篤城1:0,史雲斯贏維拉4:1,西布朗贏韋斯咸1:0。我希望,到今日傍晚,你不會再當我是瘋子。」
謝拉特義正辭嚴地說:「沒有人可以通曉未來,作為利物浦的隊長,我會在每場比賽全力以赴,帶領球隊前進,絕不會為一些不好的預兆而逃避。」說罷,謝拉特站起來,頭也不回,就離開了會客廳。此時,加歷查剛剛上來,看見怒氣沖沖的謝拉特,便走到畢蘭特跟前問發生了甚麼事。
畢蘭特聳一聳肩地說:「真是三歲定八十,外公的性格一直沒有改變。只好再想辦法吧。」說罷拍一拍加歷查,走下樓梯。一臉迷茫的加歷查呆一呆,便追上去問道:「路爾斯,你在說甚麼?」
畢蘭特邊走邊說:「告訴我一個方法,如何防止一個人滑倒?」加歷查答道:「穿對防滑鞋。」畢蘭特再問:「如何防止一個足球員在球場上滑倒?」加歷查道:「按球場上的情況,穿上合適的球鞋。」
「唉,但總不能排除滑倒的可能性。」畢蘭特嘆道:「只有叫他不上球場,他才不會在球場上滑倒。」加歷查道:「你這個做法可以說很聰明,但亦可以說笨得很!不上球場,固然絕無可能在球場上滑倒,但難道我們怕交通意外就不過馬路嗎?你的想法太消極了。」
「消極?積極?」畢蘭特靈機一動,即對加歷查說:「占美伯伯,你想不想利物浦贏英超?」加歷查道:「我當然想,但你為何又叫我做伯伯?」畢蘭特緊張地說:「別說廢話!你知不知車路士來了利物浦嗎?帶我去找車路士,找摩連奴。」加歷查看看手錶,就道:「他們應該到了酒店,快中午了,他們應該會先吃飯,下午就到晏菲路操練。」畢蘭特催促加歷查,「想利物浦拿冠軍,就立刻載我去找摩連奴。」
雖然加歷查不知道畢蘭特有何來歷,但他有種奇怪的感覺,不懂去拒絕畢蘭特的要求,就依照他的說話去做。靠住加歷查的關係,畢蘭特順利突破保安,來到酒店的餐廳。他知道時間緊迫,馬上走到摩連奴身邊。摩連奴正跟幾名助教坐在一起食飯,他很快就發現到畢蘭特及加歷查。摩連奴望了望畢蘭特,之後跟加歷查道:「他是你的朋友?有要事?」
畢蘭特搶著說:「摩連奴先生,我有些說話想跟你說,不知能否打攪你一會兒?」
摩連奴放下餐具起來,與畢蘭特走到一旁,此時,兩人路過一部掛牆電視,見到剛直播修咸頓對愛華頓,畫面正公佈兩隊的正選陣容。畢蘭特說:「不如就在這裡談?」摩連奴瞧一瞧電視道:「難道你是修咸頓球迷?」畢蘭特說:「我想跟摩帥打賭,如果我賭贏,希望你可以聽我一席話。」摩連奴露出微笑,點一點頭。
電視的評述說:「今日愛華頓排出4人防線,中堅是史東斯拍艾卡拉斯……」畢蘭特突然道:「一會兒,艾卡拉斯就會入波,入一個烏龍球。」摩連奴保持微笑,默不作聲。開波不久,艾卡拉斯果然擺了一個烏龍。摩連奴臉色一變,沉聲道;「你是甚麼人?」畢蘭特道:「只想摩帥聽我一番話。」
摩連奴沒有說話,一雙利目如刀鋒般深入畢蘭特的眼眸。縱然在商界打滾多年,畢蘭特仍被摩連奴看到心驚膽顫,但他立刻調整心神,冷靜下來,續說:「如果想贏利物浦,明天就不要用丹巴巴亞,改用費蘭度托利斯打單箭頭。」見完謝拉特後,畢蘭特就改變了想法,若果無法改變謝拉特上陣及滑倒的事實,倒不如令單刀入波的丹巴巴亞缺陣。
兩人沉默了一會,摩連奴首先開口:「為何我要信你?」畢蘭特其實等待摩連奴說這句話,他徐徐地說:「之後,就輪到高文擺烏龍。」說罷轉身離開,頭也不回,因為他很怕回頭會接上摩連奴銳利的目光,他總覺得摩連奴的雙眼可以看透他的心思。
「怎麼突然就走了?等等我!」加歷查匆忙地追上畢蘭特:「你要去甚麼地方?」畢蘭特想了一想,便道:「找一個可以看到下半場的地方。」加歷查帶了畢蘭特去酒吧,他們先看完修咸頓贏愛華頓2:0的早場,之後再看熱刺對侯城,最後兩隊踢成2:2。畢蘭特心裡暗嘆:「歷史暫時還未為我而改變,希望摩連奴會吧。」
畢蘭特在加歷查家中留宿一夜,但他在床上輾轉反側,心中一直想住摩連奴會否聽他的話。夜半無所事事,他在加歷查的家逛了個圈,看到牆上掛住一幅幅加歷查與謝拉特的合照,心裡暗道:「占美伯伯的家原來四十多年都沒有改變,他一直保留住這些相片。」
「一生得一知己,死而無憾。占美伯伯及外公在利物浦這些歲月中,最大的得著相信不是拿了甚麼獎盃,而是他們認識了彼此。」畢蘭特看住那張加歷查與謝拉特一起捧起歐聯獎盃的照片,輕嘆:「年輕時認識的朋友,有幾多個可以陪到你最後?」不禁想起謝拉特臨終前,加歷查都守在床邊。
「車路士、車路士。」畢蘭特坐在客廳的沙發上,不斷想起外公謝拉特臨終前的遺言,他有機會為謝拉特修補這份遺憾。只要丹巴巴亞不上陣的話,就算謝拉特滑倒,丹巴巴亞都不能像歷史一樣,拿了謝拉特的腳下球,單刀衝向禁區,射破米洛列特的大門,射碎謝拉特的夢。想著想著,畢蘭特入睡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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