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你是我敵友,保定兄弟的故事

足球群英傳 於 30/07/2014 發表 收藏文章
一個來自加納的風流男子,兩段與德國女子糾纏不清的感情,廿多年後,譜寫出世界球壇歷史性的一幕,親生兄弟在世界盃賽場上各為其主。奇雲保定與謝路美保定同父異母,長於同一樣城市,卻不同的家庭;擁有同一血裔,卻是完全相反的性格;投身同一樣的事業,卻走上不同的道路。

故事由1981年說起,有名叫普林斯保定的加納人隻身去到德國,打算在異國創一番事業。普林斯保定的父母在加納當農夫,種可可豆及咖啡豆,但年輕的普林斯保定不甘現狀,他希望從商。他經由匈牙利到德國,打算唸商業行政,但他跟不上進度,沒有完成學業,最後當侍應、做唱片騎師,之後就去賣意大利時裝,有時還會做模特兒。

在德國首都柏林,普林斯保定首先遇上姬絲甸,兩人建立家庭,然後誕下奇雲保定。不過,普林斯保定處處留情,或者可稱上為處處留種,他搭上了做空姐的瑪天娜。就在奇雲保定後出世後年半,普林斯保定離家,去跟瑪天娜一起生活,因為瑪天娜剛為他誕下兒子謝路美保定。不過,普林斯保定與瑪天娜的關係都不長久,當謝路美保定5歲時,他又再次離開家庭。

保定兄弟小時候的合照。

就在單親家庭的背景之下,故事主角奇雲及謝路美開始成長,兩兄弟生活在同一個城市,間中會見面及踢波,但兩人過著不一樣的生活。奇雲住在貧民區,那個地區有三分之一的居民是新移民,而且全區有15%的人口失業,另外每年在這裡發生的大小罪案有15000宗。奇雲保定的母親姬絲甸起初去餅乾工廠做女工養家,但後來為了專心照顧孩子,她辭去工作,去拿政府的福利。

奇雲保定7歲就加入哈化柏林青年軍,展現他的足球天賦,教練十分看好他的未來。不過,奇雲十分反叛,差點走了一條歪路。奇雲保定曾做街童,曾因為破壞汽車而被警局扣押,他會吸煙,會飲酒。回憶那段經歷,他說:「我在街頭生活過一年,那個地方令我學懂了謙遜。」

另一方面,比奇雲保定年輕年半的謝路美保定,就在中產家庭長大。謝路美保定的媽媽瑪天娜是空姐,有學識,有一定經濟基礎,居於柏林的購物區,他們住在一間三房單位。瑪天娜是個怎樣的母親?就像典型的香港母親,她反對謝路美保定踢波,她希望兒子唸文法中學,上大學,學些對未來有用的東西,找份安安定定的寫字樓工。

瑪天娜說:「我經常問謝路美,為何你及很多人,都將足球視為專業?那時候,我完全不認同謝路美所選的路,但我今日終於明白,他是為一份榮譽而戰。」謝路美保定有運動天賦,入讀了一間為體育精英而設的中學,他在數學、物理及生物的成績都是一團糟。不過,他的足球天賦獲得肯定,在2000年,謝路美保定12歲的那年,他進入了哈化柏林青年軍,與哥哥奇雲保定並肩作戰。

兩兄弟雖然有時會吵架,但感情很好,近年曾一起到美國度假。怎樣分他們兩兄弟,較矮的一個就是奇雲,較高的就是謝路美。

在瑪天娜的管教下,謝路美保定是個安份守己的乖孩子,不喝酒,不吸煙,做事有交代。當謝路美保定加入了哈化柏林後,瑪天娜最擔心的是,自己的兒子會被奇雲保定帶壞。瑪天娜說:「奇雲是謝路美的偶像!我都幾喜歡奇雲,他很有趣,喜歡令人發笑,但他不甘處於人下,他希望永遠都是眾人的焦點。他會胡言亂語,不喜歡守規矩。很慶幸,謝路美漸漸發現,奇雲不是所有方面都值得他學習。」

哥哥奇雲大情大性,喜歡進攻,踢前鋒;弟弟謝路美沉默寡言,喜歡防守,踢中堅,保定兄弟和諧相處,形影不離,在哈化柏林度過一段快樂的歲月。這對保定兄弟可說是哈化柏林在千禧年後最偉大的天才,他們入選不同年齡階段的德國足球代表隊。可是,奇雲保定反叛的性格為他的足球旅途添加障礙。
穿上哈化柏林球衣的保定兄弟。

2007年,20歲的奇雲保定代表德國青年國家隊參加土倫盃,但他違反規則,惹怒了教練伊利斯,而伊利斯更表明永不錄用奇雲保定。其後換了德國U21教練,奇雲保定才可以在2009年再度入選德國U21國家隊。這年夏天,奇雲保定及謝路美保定一起入選U21歐國盃的初選大軍名單,兩兄弟有望並肩作戰,出戰大賽,但初選名單比最後名單的人數規限多一人。不幸地,奇雲保定成為那一位被送離隊的球員,有指是他紀律不好,經常遲到,亦有指是他有傷在身。

當時德國U21的隊長基迪拉說:「我15歲就認識奇雲保定,我經常都支持他,但在球隊,你總要遵守秩序。你可以一次或兩次違規,但這已經是極限。我認為教練當時做得對,這是奇雲自己的責任,我可以肯定,他亦清楚這個事實。」奇雲保定懷住失望與憤怒離開球隊的訓練營,只能在電視機面前,見證弟弟謝路美保定與紐亞、賀維迪斯、基迪拉及奧斯爾等黃金一代,奪得U21歐國盃的冠軍。當時德國足總體育總監森馬亦談到保定兄弟,「缺乏紀律是奇雲保定的缺點。單從運動員專業及心理質素兩方面去看,謝路美比他的哥哥更好。」

奇雲保定命運注定是飄泊,2007年,他20歲就獨自到英國落班,加盟熱刺,期間短暫被借用至多蒙特。2009年,他轉投另一支英超球會樸茨茅夫。在這段日子,他花了很多時間去蒲去玩,晚晚開派對。再者,去到英超,他的人工急升,所以變成一位購物狂。奇雲保定曾經在一日之內買了3部車,他還很喜歡時裝,經常大手掃貨。他的衣櫃裡有160對鞋、200頂帽、20件皮褸。

去到英國,奇雲保定更與拋妻棄子的父親普林斯保定斷絕聯絡。普林斯保定慨嘆:「當時我們有近3年沒有聯絡。那個孩子是需要幫忙的,但他不容許任何人靠近他。我有打電話給他,也有發短訊,但都是石沉大海,他從不回覆。」直至2009年的聖誕節,在家人的拉線下,奇雲保定與普林斯保定才見面,他們兩父子一見就聊過不停,由晚上9時聊到凌晨4時。

不過,奇雲保定仍然不信任父親,很多重要的事情都沒有詢問他的意見。當奇雲保定見到德國大國腳一直都沒有召喚他的時候,他去申請加納護照,並於2010年宣佈,希望為加納國家隊比賽。同年5月初,奇雲保定入選加納出戰世界盃的初選名單。父親普林斯保定說:「我看報紙才知道奇雲選擇加納。如果他能提早告訴我,我會感到開心。無論如何,我支持他的決定,因為德國足總從來沒有重視他。」但談到奇雲保定那種我行我素的性格,父親還是不認同,「謝路美是個做事有交代、值得別人信賴的人,但這些形容詞都難以放在奇雲身上。」

有人質疑,奇雲保定選擇代表加納的決定是一時之氣,但他以此回應:「我以作為一個非洲人而自豪。」當奇雲保定轉國籍後,有人詢問謝路美保定有沒有想過跟隨哥哥,他說:「我跟哥哥不同,我自小的目標就是代表德國,從來沒有一刻打算踢加納國家隊。對於我來說,踢加納是一件難以想像的事。德國是我的家,是我成長的地方,我喜歡德國的人,以及德國人的思想。奇雲有別的選擇,這是他個人的事,但我是他弟弟,我會為他找到自己想行的路而感到高興。」在那時候,效力漢堡的謝路美保定已經入選過德國大國腳。

但有趣的是,兩兄弟的音樂上的喜好卻相反,謝路美保定從來沒有去過加納,但他卻喜歡加納的音樂,他認為加納的音樂令人振奮。至於奇雲保定就喜歡德國的歌手Bushido,而這個歌手的歌很多都是關於妓女及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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